意识之海—城关的濒死经验

转自NDERF
描述经历:

3-25 12:10

现在回到出状况的那一天吧!下午参加一个大型会议,会后吃十人一桌的桌餐,有十几道菜,其中有鱼。我12岁起对鱼蟹过敏,并越来越严重。吃桌餐那天,我非常小心,没有沾碰过鱼。但是回家路上,双臂、脖颈、头部依次起风疹,到家时全身发疹。这时明白,别人在夹菜时把鱼汤混到了其它菜里,被我误食。

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阵,渐渐感到呼吸紧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难受,就进卧室躺在床上,以为平躺可以让呼吸顺畅起来。但是,无效。于是,我在床上变换各种姿势,半靠、侧身、趴着用枕头垫起前胸……全不管用,气越来越吸不到。末了,我的咽喉被一双无形的腕子扼住了。刹那间,我被分成了两个我,空中的我在我家天花板上看见床上的我就像钓竿上的鱼,挣扎,特别的徒然。后来学到濒死知识才知道,这时的我已经灵魂出体。

床上的那个我绝望得无以复加。因为我猜,我要死了。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害怕得收缩成一团,无法讲话,因为我的肺已然膨胀得好似随时要大爆炸。除了带着哨音啸叫、愤怒奔窜的气团,我的体内仿佛已不再有心脏、肝脏、肾脏……!体内持续地发生着爆炸,我的每一块肉、每一块骨头都在爆裂中剧痛,痛到我不清楚具体的痛点到底在哪里。 这时我妈进来看我好点没有。她吓得惊叫,喊我爸过来:“快来,快来!孩子嘴唇全紫了!孩子喘不上气了!”我拼尽全身力气吸了好几口气都没吸着,昏迷了过去。之后有一瞬间看到我爸背着我下楼梯,我妈慌乱地锁门,马上又昏迷。

貌似是被送到了中关村医院。我躺在病房里,睁不开眼睛。知道好几个医生围着我的病床做急救。有个中年的女大夫喊,“快拿氧气瓶!”一个比灭火器稍大一点的长金属瓶被一个年轻点的女大夫或女护士小跑着抱了进来。中年女大夫见了又喊:“不是这个,拿大的来!”于是,一人来高像炮弹的大氧气瓶很快由一个小推车运到床边,接到已经没有痛感的我的身上……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忽然铺天盖地地罩下一堂的光明,我的每一寸筋骨都在一瞬间松软得消失了份量,我像气球一样飘了起来。这是第二次灵魂出体,前一次出体后怎么回到体内的,不知道。出体的我无形无状,但是有视觉、听觉、嗅觉、触觉。飘在空中,我静静地俯视医生焦急地抢救我。我看到病床上我的整个躯体时,有一种很明确的陌生感,我知道那是我,但是感觉上像看别人,像看一具蜡像,我不觉得她和我有什么紧密的关系。

中年女大夫说:“她不行了。让家属进来吧!”于是,我妈进来了,一下子扑到床上,抱着我的身体又摇又喊。她声嘶力竭地喊我的名字,整个房间都要被她喊塌了,医生、护士只往后退。我连连地答应她,可她怎么也听不见,还是疯狂地揉搓我的身体。 无计可施的我竟然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上飘。眼看头马上要撞到天花板,我很担心头被碰疼或撞出一个大包。可是,天花板竟然自动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又继续缓慢地往上飘。快触到又一层楼的天花板时,我的心不禁又揪了起来。结果,它也神奇消失了。我开始明白,不用担心天花板。没有丝毫的束缚,像一片自由的云,我越飞越快,医院嵌着绿漆金属边框的玻璃窗哗哗地在我眼前略过,绿格子连成一片,很有趣。我这时全然忘了抢救室里蜡像一样的我、万念俱焚的我妈,像回到童年一样,睁大好奇的眼睛,看什么都新鲜。很快,医院消失了,我还在飞。等停下来时(不知道怎么停的,没有动过停的念头,行为完全不自主),眼前是广阔无垠的大海。

大海是灰蓝色调的,或者说处于阴天中的。并没有丝毫的压抑感,而是很低调、很理性、很淡然、很无欲的样子。它极其浩渺、舒展,空无一人,万籁俱寂。海浪沉稳地不停冲击着漫长的海岸线,从容地吐出无数的浪花,在沙滩上编织出美丽的蕾丝。我奇怪怎么好似听不到涛声?然后,我在距离海面几米的空中静静地俯视,很专注,无时间感。只是俯视,只是宁静,无念。

依稀地,我听见妈妈隔着大海正在一声声呼唤我的名字,便去答应她,但她还是听不见。正答应着答应着,我再次莫名其妙地起飞。这次也是加速度飞行,越飞越快。起先觉得自己飞得和飞机一样快,后来比飞机快十倍不止。但见云层嗖嗖嗖从眼前刷过,多到根本来不及数有多少层,直觉上飞过了好几万层。

忽然就停住了。很有安全感、很有灿烂感(但没有璀璨的五颜六色,光也不刺眼,只是感觉上灿烂)的一个环境,它广褒无边,四维上下是云气又不是云气,空无一物、空无一人、空无音声,但是难以形容的温暖和舒适。我漫步其中,惬意得不得了,整个一个游手好闲却理所当然的纨绔子弟心理。

溜达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可以坐一下,然后屁股底下马上有椅子感,我就势倒在了“椅子”上,其实并没有出现任何椅子的实物,但感觉上是坐在了一个无比舒适的躺椅上。于是,我不坐了,我躺。哇,舒服死了!太温暖了,温暖像重重和谐的色彩,几千几万重。我无可选择地深深地浸泡在了温暖里,尽情享受着这份从未有过的舒适。这种美妙说它是幸福,但又不太像,因为它不可思议地淡而轻,而幸福像浓郁的酒。沉浸、沉浸、沉浸……我永不想起来。没有时、没有空,没有喜、没有忧,没有思想、没有是非,有的只是无名的舒展和恬美。

一首美妙的纯音乐从由远及近,这是我听到过的最优美的音乐,舒缓、清丽、温润。我仔细地聆听,想学会它,跟着它一起吟唱。曲子还没学完,忽然,屁股底下的“椅子”没了,我莫名其妙地开始往下坠落。我着急了,大声呼喊“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但是完全没有用,我以和来时一样快的速度往下降,几万重的云层(每层都有几万里似的,像一层层的白色和彩色软体楼板)嗖嗖嗖嗖从眼前划过。我这个不甘心啊,前半程都在喊“我不要回去!”后来看出事态不可逆转才无奈地息声。

下降到在距离地面几米的空中,我不自控地停住了。我又回到了大海的上方,和我来时一样。大海不改淡定,我不知不觉再次无理由地注视起它,刚刚发生的事和不甘心瞬间忘到九霄云外。只是无念、只是凝神。

出院后得知我是过敏从体表发展到体内的肺部,产生了肺水肿,导致呼吸困难,以致窒息。濒死在现代医学上被认为生命已经来到死亡边缘,但又活转了回来。就我个人的经历,我认为我当时灵魂已经离体(即放弃了肉体),但因为我妈念力太强大,我的灵魂又被她生生喊回阳间,重新进入肉体。我不自控地从高空坠落,即是她的念力所致。她当时不那么疯了似地坚持呼喊,我也就留在灵界,肉体彻底报废了。

大海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意向。事情发生很多年,我一直不明白大海两次出现在濒死体验的画面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它要向我传递什么重要信息。2012年时经历过一次神启,发生的场景还是大海。随着接触意识领域的东西增多,现在大概领悟到大海的寓意:我们存在于一个意识的海洋,我们就是意识之海,古人称之为性海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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